一句真話能比整個世界還重,一個身影能讓生命重現(xiàn)光芒!
武漢疫情蔓延,一個“過氣”老人重回公眾視野。猶記2003年“非典”肆虐,67歲的他說,“把重病人都送到我這里來”。
84歲的他一邊告訴公眾疫情有“人傳人的可能”,說“盡量不要去武漢”,一邊自己卻登上去武漢的高鐵,掛帥出征。高鐵上的他形貌清矍,神意骨鯁,雙目透出孤憤與堅定。一張圖傳遍網(wǎng)絡,千萬追問也直抵人心。
網(wǎng)文刨根問底,說讀書的重要,說家教的功用,贊他一身高超醫(yī)術,一片赤膽忠心;贊他知行合一,鐵骨錚錚。“災難面前,不能扯淡。”如同在“非典”發(fā)布會前,他在父親的墳前站了很久,最后下定決心說真話,因為他堅信“真話和真藥一樣重要”。
網(wǎng)文感慨萬千:他一個人的光榮,也是集體的無能。如果沒有這樣一位領軍人物的培養(yǎng)和接力,請問如果第三次大規(guī)模疫情到來,誰來擔綱?有人習慣性地將這次疫情列入陰謀論。好吧,那我們就不妨先假定這是一場生化戰(zhàn)爭吧。既然是早有預謀的生化戰(zhàn)爭,為什么我方卻連基本的口罩防護都沒有準備好?為什么會讓外流的武漢人民如流寇般東躲西藏?為什么敵人還沒打進來我們就先自亂陣腳、骨肉相殘了?以中國之大,要培養(yǎng)出一位集院士、國士、勇士于一身的領軍人物,為什么這么難?這17年,我們干什么去了?
可是別忘了,就在這個年關,論文《論導師的崇高感和師娘的優(yōu)美感》曾洶涌于網(wǎng)絡空間。我們知道“精致的利己主義者”一直栩栩如眾生,但還有點瞠目結舌于如此神級文本之奴顏婢膝。如李洱在《應物兄》中所言:“我悲哀地望著一代人。這代人,經(jīng)過化妝,經(jīng)過整容,看上去更年輕了,但目光黯淡,不知羞恥,對善惡無動于衷。”
那么《知識分子都到哪里去了》?定義知識分子的,不是他們做什么工作,而是他們的行為方式、他們看待自己的方式,以及他們所維護的價值。——知識分子的創(chuàng)造角色要求他遠離任何特定的身份和利益。成為知識分子意味著社會參與。——文化生活平庸化的一個最顯著的表現(xiàn)就是知識分子變成特別不重要的人。——知識分子反映著他們的文化和他們所處的時代風氣。
北京大學的陳浩武在博客里寫了《關于知識分子》,寫到近年來聲名越來越赫然的梁漱溟、梁思成、黃萬里、馬寅初等,他們的顯赫不僅在于專業(yè)成就,更在于他們涉及專業(yè)的獨立發(fā)聲,雖然當時沒有被采納,但都以非常大的社會代價說明其當初的建議是多么正確和合乎需要。
鐘南山也居“廟堂之高”。在兩會上,他看不慣有些人空談:“現(xiàn)在大家的發(fā)言,八分鐘是肯定和表揚,兩分鐘是自我表揚,最后一分鐘提點問題,而且還鼓掌,我一直想,鼓什么掌呢?”
他堅持對公共事件發(fā)聲,在論壇上批評空氣污染。比如八九年前,當人們還不知道細顆粒物(PM2.5)為何物時,他就多次呼吁檢測公布PM2.5數(shù)值,并提出“灰霾與肺癌有極大的關系”。
他是知識分子鐘南山!
有文存:費孝通先生被人們尊稱為“知識分子費孝通”,不僅因為在他身上集中體現(xiàn)了中國傳統(tǒng)知識分子“國家興亡,匹夫有責”的博大胸襟,不僅因為他德、才、識兼?zhèn)?,而且還在于他始終求真、求善、求美,善良厚道,以社會良知自任,即使在遭受厄運之際,也沒有喪失操守。
今年這個春節(jié),我們戴著口罩,靜坐家中,幽默一把:“一直以來,人類把動物關進籠子,今年春節(jié),動物成功地把十幾億人關進籠子。天道輪回,善待這世上的生靈吧!”我們民族若能從“博吃”到“博愛”,此類嚴峻考驗或可不再重演。“舌尖上的中國”也應走向“精神上的高地”。
有人說,現(xiàn)在中國人的疾病一半是污染造成的,一半是吃出來的。每個人都應審視自己的生活方式。新冠病毒的肆虐或許可以改善我們與自然、與他人的關系。
或許從“非典”開始,我們就應該以“倉廩實而知禮節(jié)”為“厲害了我的國”做知行合一的努力,不論評或不評衛(wèi)生城市、文明城市,都應從不隨地吐痰、不亂扔垃圾,搞好“愛國衛(wèi)生”運動做起。每個人哪怕只是前進一小步,也不算有負5000年文明的輝映。
或許可以從“非典”開始,主張“學有所長”專業(yè)發(fā)聲,靜悄悄構筑起防疫的多級預案,做好健康中國的多層次構建,做好重點實驗室建設,做好中醫(yī)藥對于疫情、養(yǎng)老的廣泛滲透和合理預防。
更愿我們的知識分子不再高蹈于名利,而是像泥土一樣活在珍貴的人間,持續(xù)更新自己的精神思想,走向更為開闊的思想和實踐,如大纛般佇立在民族復興的陣營之中。